第176章 麦芒染血(1/2)
时光总是在忙碌的不经意间流逝,转眼就到了金秋收获之际。前段时间周朔一直忙着训练火器,还有小白小青,经过几个月的的训练小青小白不但能听懂各种指令,还能和我,雪影之间互相配合作战,把我结高兴坏了。
今天阳光正好,周朔骑着雪影带着小青小白打算到田地里收割麦子,今年虽说雨水足但雨水主要集中在麦子扬花抽穗期,导致有些减产,由于我的沤肥之法的普及和挖水库的淤泥,减产并不是很严重。
金秋的日头悬在柳溪村西头的老槐树上,将沉甸甸的麦穗晒得透亮。周朔弯腰割麦时,镰刀尖儿刚触到秸秆,远处官道便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。
麦芒在他额前投下细碎的影,混着汗水滑进衣领,咸涩的滋味还未及下咽,田间觅食的斑鸠被惊得扑棱棱乱飞。
麦芒在烈日下泛着碎金般的光,周朔弯腰挥动镰刀,锋利的刃口掠过秸秆时发出沙沙轻响。
汗水顺着我的额头滑落,滴在金黄的麦穗上,瞬间被吸收得无影无踪。远处的田野里,几只麻雀在麦浪间穿梭,叽叽喳喳地叫着,似乎在为这丰收的季节欢庆。
突然,一阵闷雷般的马蹄声从官道方向碾来,惊得田间的麻雀扑棱棱四散而飞。
“这马蹄声……莫不是骑兵?”捆扎麦垛的李老汉直起腰,手掌搭在眉骨上眺望。
他腰间别着的砍柴刀随动作轻晃,刀鞘上“护村”二字的刻痕已被磨得发亮——那是前两个月护村队淘汰下来制式装备,如今连村里的老人都习惯在腰间别件兵器。
三匹快马闯入视野时,周朔手中的镰刀一顿,停止了收割。
领头的枣红马口鼻喷着白气,马腹上的伤口还在滴血,每跑一步便在乡间小路上绽开一朵暗红的花。
骑马的曾二小是麒麟卫的头儿,之前安排他们和白玉京的人去往青州打探情况,此刻却连滚带爬摔下马来,膝盖磕在碎石上迸出血珠,被另两个队员迅速扶起,却仍梗着脖子立正行了个标准军礼。
“主公!”他的嗓音像被火燎过,甲胄下露出的手腕缠着粗麻布,血正从指缝间渗出,“青州……没了!”
周朔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。青州是连接中原与北方的咽喉要地。
我用力握着镰刀把柄,指腹擦过刀柄上的防滑纹路——那是按照火铳握把改良的设计,此刻却硌得掌心发疼。
曾二小颤抖着从怀里掏出密信,封皮上的玄鸟纹火漆已被撕开,露出里面泛黄的宣纸。
周朔接过时,指尖触到纸面的褶皱,还有些潮湿的触感——不知是血迹还是泪渍。
信上的字迹潦草如狂草,却在关键处画着醒目的红圈:“草原狼主合纵北狄、北戎、金人等北方各部,集兵一百三十万,以‘清君侧’之名南下!自青州长驱直入,青州府尹开城献降,粮草辎重尽入敌手!百姓惨遭屠戮,尸横遍野,惨不忍睹!”
田间的农人停下手中的活计,几个妇人悄悄将孩子护在身后。
风掠过麦浪,掀起层层金浪,却掩不住曾二小接下来的话里的血腥味:“他们在青州城外设京观,用孩童头颅垒成三丈高的塔!老人被钉在城墙上当活靶,箭矢密密麻麻插满全身,远远望去像极了……”他突然剧烈咳嗽,鲜血溅在周朔的衣襟上,“像极了秋收时挂满瓜果的藤蔓。”
周朔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。他想起去年在青州城边军马市买马遇见的孩童,那些追着护村队要吃的小家伙们,此刻或许已化作城墙上的白骨。
曾二小扯开衣襟,锁骨下方的箭伤还在渗血,箭头已拔出,显然是草原人惯用的狼牙箭:“白玉京的暗桩冒死传信,说看见北狄左贤王坐在知府衙门的台阶上,让降军把青州百姓的舌头割下来,堆成小山给战马当草料。”
“够了!”周朔突然低喝,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他望向远处的村寨,寨墙上的护村队员正紧张地来回走动,了望塔上的梆子声隐约可闻。
曾二小却抓住他的手腕,骨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:“主公,县城已经乱了!县令带着衙役洗劫了官仓后弃城而逃,富户们雇了镖局往南逃,官道上全是拖家带口的百姓,像没头的苍蝇似的乱撞。”
周朔猛地抽出腰间短刀,刀刃劈在田边的树桩上,木屑飞溅:“传令下去,一级战备!其他人日夜不停抢队庄稼,老弱妇孺三日内撤入伏魔山要塞。”
周朔顿了顿,目光落在曾二小摇摇欲坠的身影上,“你赶紧去医护队治伤,让张虎带斥候队再探敌情,务必查清敌军前锋的位置。”
曾二小刚要争辩,周朔已转身走向学堂。秋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,甲胄上的“柳溪”纹章在麦浪中忽明忽暗,像极了飘摇在乱世中的一盏孤灯。
学堂里,王老正在教孩子们念《诗经》,朗朗书声混着墨香从窗棂溢出。周朔推门而入时,正看见王馨趴在桌上给祖父研墨,小姑娘袖口沾着的朱砂红,像极了远处天际的晚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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